叶王 · 一千层副本（1-2）
全职动画新粉，请多多指教m(_ _)m 先放写完的2章，希望6号能写完全文。很喜欢上个月的剧场动画blame，借背景写个paro，简单来说是人与驱逐人的AI自动体系抗争的设定吧。
（1）
目光扫过大片驱逐者的残骸，叶修不经意地抬头望了一眼他们上方的交错管道，硕大雕塑，纵横阶梯，那些复杂而又庞大的结构体。
自从失去网络终端连接以来，失控的建设者已经向着太空和地心增殖建设了数千层，每一层皆是宏大的世界。据说有个叫做天空的美丽的地方，在头顶这千层结构的最上方，有个灿烂而炽烈的星球叫太阳。
这里没有任何人看到过天空，叶修也没有。
有生之年能否看到太阳，也许取决于他们何时攻陷所有层。他把每一层叫做一个副本，他们现在正在攻打地上的第一千层，想要全部攻略，还是任重道远呀。
大家小心翼翼地在错落的地形谨慎前行，处处万丈深渊，谁也不知跌下去会坠落多少层摔个粉身碎骨。
看着队伍已经设置好了第五个结点，叶修感到今天的运气格外好，他本来的计划是三个结点，然而一路上没有遇到安全警卫，大家击杀驱逐者也愈加顺手，没准这一趟就可以把六个结点全部设置好并张开结界，向着重新收复这一层更近一步。
“今天人品爆表呀……”
叶修话音刚落，振聩耳膜的警报声突然响彻了整个空间。瞭望塔红警灯刺目，一刹那间吐出一大堆驱逐者。
“我去，好话真是不能说。”叶修看着大家慌忙举起武器射杀阻止驱逐者来袭，不得不重新绷紧神经。
“乌鸦嘴！”有怒冲冲的喝斥声。
驱逐者是瞭望塔高速就近合成并放出的机械杀手，高速移行并凶残，将人类视为非法居民剿杀，据说最初感染失去终端连接时，超半数的人类即刻丧生于驱逐者。
如果不打掉瞭望塔，这些玩意是永远打不完的。叶修看了眼自己的重力子发射器，电量已经在攻陷前五个节点时用完了，果然一口气做一个结界还是有些吃力呀。好在只差这一个节点，下一次很快就可以完成，不管怎样今天已经超额完成目标了。叶修满意地笑笑，丢下信号拷贝做标记，准备招呼大家撤退。
突闻上方风声，他马上抬头却找不到人影。一道诡异的弧线早已掠过冲向最前的唐柔，身手如风似影，叫人顶多捕捉得到模糊的色彩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？”她惊愕地慢下了攻击。
一瞬寒气逼人，这个人——如果这是人的话，凝集着寒冰元素低空掠过众驱逐者并射线攻击，几乎撞上却又奇迹闪避的近战，无法捉摸的移动使得驱逐者混乱追逐撞成一团，迅速隆起的冰锥遏制并冻结了驱逐者的行动。在一个与地面几乎平行的刁钻角度，一道重力子喷发划出一望无际的火光，轰破一串驱逐者直捅瞭望塔底盘，将映在人们眼中的世界一劈为二，斩裂天地般地动天摇。
众人对着坍塌的瞭望塔和一地烧毁或是冻结的驱逐者残骸瞠目惊舌。
叶修饶有兴趣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此人骑行飞行器浮空攻击，自从天而降，直至控制全部驱逐者并摧毁瞭望塔，不到半分钟。
简直就是，魔术师。
如此一看来者是谁也一目了然了，这个战区能让人不假思索这般形容的只有一人。
“所以说今天人品实在是爆好啊。”叶修笑道。
唐柔用射钉枪砰砰几下打爆了两个挣脱冰封想要袭来的驱逐者，随即将武器对准了来者。他的左脸被一面六芒星眼罩所遮掩，也分辨不出敌友。硅素生物，高级警卫，这些人类天敌都有着模拟人类形态的记录，何况如此匪夷所思的移动，真的是人吗。
“你是什么，你是谁？”
“我是王杰希。”此人毫不废话，“我来找一千层的负责人拿供给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唐柔楞了一下，立刻警觉地将武器握得更紧。
“不可能，别想糊弄我。王杰希在900层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？”
“我就是从900层来的。”
听了他的回答大家一片哗然，嘲讽之情溢于言表，没人会相信的样子。包荣兴摇摇手说：“大神，你知道打100层要多久吗？王杰希的部队过去两三年也最多攻略了二十几层吧，他要是打过100层，至少也得十年以后三四十岁吧。”
说着他冲着叶修回头：“是吧，叶神？”
叶修此时正打量着他，军服和脸颊满是一路战斗划下的痕迹，听了包子的话，他的嘴角挑起了弧度：“这速度是王杰希没错。打100层花了多久？”
然而听到叶神称呼，王杰希随即掀起了眼罩，左眼中隐约闪烁着视网膜扫描数据的微光。
“你就是……”
“嗯，我就是叶修。”叶修手势招呼，“你都要什么，跟我回基地拿吧。”
他看到王杰希填满疲惫的眼中，高光锋利如刀，就像是千里行帆终见堤岸。
（2）
王杰希的战队在一次意外中被驱逐者将备用电池包撞下了深渊。屏蔽瞭望塔扫描的装备无法续航将寸步难行，事态紧急他就选择了最快的方式前来取供给，也打算顺便带回些压缩食物和武器。
一千层本是东亚战区的一个重要据点和枢纽，著名的嘉世战队就在这里。他花了一个多月从微草据点打来一千层，却不料这里一片狼藉，毫无人类生存的迹象，这个时候叶修的出现，无疑如同启明灯。
这个战区只有五个人的实力拥有重力子发射的权限，他和叶修都是其中之一；这个战区也只有不到五人拥有骇入网络中枢调遣统治局的记录，连他也做不到，但叶修可以。
数据包里的名字是叶秋，王杰希不认为这细节值得纠结，为了躲避高级驱逐警卫反追踪而篡改识别代码很常见。
一路上包荣兴在他的身旁兴奋个不停：“哇塞大神你也有光炮呀，你一个多月打100多层简直可以封神了！大神你什么星座的啊？”
“你见过星星吗？”王杰希反问。
“聊星座又不需要见过星星嘛！”
曾经连生存都要努力维持的人们也是不知道星座的，数据包的流传让很多人了解了文明破灭前的世界，那些科学和文化，历史和信仰，还有人们多年来抗争的经历。
王杰希只想知道一千层发生了什么，数据包无法频繁更新，一些大事件已在他不知晓的时候发生了。包荣兴告诉他，不久前据点被高级驱逐警卫肃清了，战队将所有居民疏散到安全的废弃层并向着更高层转移了据点，一千层已经废了。他们现在的据点在一千层以上的一个没有驱逐者的废弃层里，叶修不断将就近层里的居民解救来，逐渐聚集并组成战队。
他刚才大致看到了他们的战斗，这个战队应该还很新，战斗稚嫩懵懂，但这些人也并不简单，比如刚才那个冲在最前面的姑娘，战斗经验还很浅，但是勇敢而不鲁莽，面无惧色竭力攻击，危机意识也很好，若是加入军队会很有前途。
此刻唐柔正在问叶修，真有人能打这么快？你能一个多月打100层吗。
叶修笑道，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。
900层和1000层之间，势必有不少层已经被双方部队所攻略，快速通过不是问题，因此100层不是100个副本那么难打，但大多数层仍未开荒，危机四伏。通常战队攻略一层需要几个月，即使是精锐部队，持续每天突破一层的战斗也是相当消耗的。
叶修曾经在养好精神带足装备的状态下一天突破4个未开荒层。一个月爬100层，他不是做不到，而是完全不会去做，因为这必定是种透支，是在极限的悬崖走钢丝。
“900层！不可能吧。”陈果和每个人的反应都一样，这么年轻已经见过100层，这太难以置信了，“拿供给？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啊！”
“这样最快。”王杰希轻描淡写地回答，语气如此理所当然，就好像不过下两层楼取东西。
陈果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无话可说，如果他们缺供给，自然也是叶修一个人去找最快，但这不是快的问题，这也……对自己太绝情了吧。不仅没有任何安排和接应，连同伴也不带，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呢。
她记下补给清单张罗大家准备东西，越发觉得这种做法无法理喻。
王杰希正在打量基地的时候，叶修咬着压缩食物棒来到了他身旁。
“别着急，这不在给你准备嘛，先去睡觉吧。”
这话令王杰希纳闷，他还什么都没说呢。
“我看起来很着急吗？”
叶修扬起眉毛，就算王杰希语气淡定面无表情，也完全遮掩不了浑身散发着风风火火十万火急的气息。
“一口气冲100层能不急？你一来就恨不得立刻拎东西走，还一直盯着我们这的妹子，巴不得一起卷回去充兵吧。”
王杰希听得直皱眉，有那么猥琐吗。
“我又不是来抢劫的。”他把目光从基地群众转回叶修身上，“你这新建的地方东西也不多，我都带走你们怎么办？”
“我们这不是离一千层近嘛。人都走了东西还全在那，缺什么现拿。”叶修朝着建筑瞥了瞥，“你就别多操心了，洗洗睡吧。”
“我的样子很困吗？”王杰希不明白为什么总要他去睡觉，他的重力子发射器电量还有一格，叶修一格都没了，这是他们的体力储蓄，叶修明明是自己想睡。
“你？你的样子看起来就没有好好睡过觉。”叶修看似漫不经心地咬着压缩食物棒，他读过数据包里基地现实的许多战斗，他知道微草有着相当操心的队长，“你照过镜子看自己的眼睛吗？大的那个就像显微镜一样，里面全是血红血红的丝。”
他在说王杰希那只超结构体重修过的左眼，想要生存和对接终端，肉体局部超构化在所难免，然而只改造一只眼睛，很可能是受过严重的伤，毕竟只做一边的话，想要做对称还挺难。
王杰希没兴趣扯皮，难得遇上队长级人物，他还有重要问题。
“嘉世是因为试图接入网络球被反追踪了吗？”看着附近无人，王杰希低声问。
“没错，是我干的。”叶修完全没打算隐瞒，他也瞒不过队长级的人，“所以一个人在这里收拾残局喽。”
人类想要夺回统治权唯有连接网络中枢一个途径，因此而不断舍命尝试。然而每一次尝试入侵网络中枢必定伴随反追踪围剿和巨大代价，相比全灭的前辈们，只是舍弃据点没有被灭队已经很万幸了。
没人想要牺牲整个部队的重要战力，需要攻略的层和解救的人也还很多，战略放弃据点是必须的，换了王杰希也会带微草这么做。他只是意外叶修这个核心人物没有一起走，不过也不难理解，大概正因为他留下来被集火，嘉世才得以顺利转移吧。
想来自从前辈们无一人生还，很久没有人拿他的眼睛开玩笑了。王杰希想着，下意识地去摸眼罩，这真是有点怀念。
却不料叶修一直盯着他的眼罩，他问这个能让我我看看吗。
“这镜片果然是个防火墙，你的视网膜扫描没有加密吧。”叶修接过来翻看，想起王杰希眼里运行过肉眼可见的数据扫描，这个裸奔状态会被瞭望塔轻易捕获。他凑近他的脸，用自己的视网膜数据处理对准他的左眼为他写转码。
这个举动令王杰希无比意外，脚步差点下意识向后错一步：“你干什么？”
叶修放大的脸映在他瞳中，左眼的虹膜有着暖暖的感觉，就像被保护。
来找叶修的包荣兴看到他俩吓了一大跳：“喂你们两个都快亲上了！要帮忙按头吗？”
叶修重新退回正常距离，再看王杰希的左眼中已经没有了数据运行的形态，和普通肉眼的外观已无差别。
“好了。我没法把大眼改小，但是给程序打了个补丁，应该不会再有瞭望塔找你左眼的茬了。”说着叶修把六芒星眼罩递还给他，“还挺艺术嘛，不过以后可能用不上了。”
言罢他招呼大家：“走了睡觉。”包子跟着张罗：“睡觉啦睡觉啦！”
据说之前能够见到太阳的世界是有昼夜的，人类日落而息日出而动，多么有趣的现象。在这里叶修的生活只有两种，睡觉和打副本；这里的生活也只有两种，叶修睡觉的时间和叶修醒着的时间，除他以外没有人有信心走出结界一定能够活着回来，他就是大家的太阳。
而王杰希的出现令大家顿时明白，能够无惧凶残天敌而横行天下的不止一个人，叶修不是唯一的战神。这太令人兴奋了，在这恶劣绝望的生存环境里，反击终于不再是空想。
用不上了，还要它干嘛？王杰希摸着眼睛，他淡淡一笑，随手将眼罩扔下了沟壑错落的万丈深渊。
（待续）
还是写文充实啊！不过blame的赛博朋克风背景好复杂lol 感觉又非主流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