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王/叶黄】顺流逆流（3）
（3）
子弹的冲击力将喻文州狠狠掀倒在地。
来者见得手急忙想要转身离去，却在枪响刚落浴室的门砰地撞开了，此人急忙举枪迎击，殊不料迎面被一把扫帚拍了个正着，子弹打进了墙侧。他急忙再次想要射击，几乎全裸的王杰希用随手抄起的扫把柄缠起对方持枪的手向前捅，立即别掉了他手里的枪，扫尾便向膝后打去，在对方失去平衡的刹那出拳，出手便是最凶狠的擒拿。
短暂交手立见高下，来者见毫无突破门口的可能，随即转头破窗而逃。
王杰希追到窗前，倒地的喻文州总算缓过冲击力勉强起身：“不要追。”
没有血迹，没有伤口，完全没有中枪的痕迹。
这是喻文州身上从战机残骸采集的电磁材料碎片的作用，如同电磁防弹衣，虽然无法减轻冲击力，但却能够令近距离射击的弹道偏离十多公分，足以保命。
王杰希看了看他：“我觉得你还是拿掉吧，不会对身体有辐射吗。”
而喻文州看着只穿着内裤抄着扫把的王杰希，忍俊不禁，他给他披上了外套。
“总队长果然什么武器都驾驭的了。”
王杰希全身冰凉。
“空战总队长什么的还不是临时工，散伙了谁都是低/端人/口。别这样叫我。”
当地的警/察赶到他们的民宿做好笔录，对他们说，你们懂的，我们只能备个案，很可能连调监/控的许可都申不下来。无政/府状态下警/察只会给付酬金的大公司效力，没有钱和警力支援，这种事件只能是不了了之。
两人并无异议：“懂。”
待到众人散去，王杰希问喻文州，不用看医生吗？
喻文州摸着胸口，虽然还有些疼，目测并无大碍。
才刚刚跟叶修提到c射线只是开始，就立刻迎来了下一波追杀。喻文州告诉他，接下来任何需要ID的场合都由自己出面，方才他刷了自己的ID就立刻招来了杀手，他已经暴露了，不能再暴露另一个人。
王杰希点头：“就是说，除非我们还回到变异区的焦土里，否则一直都有被追杀的可能，而且确认，追杀的是你？”
“应该是，你不是还没有亮过身份识别码吗。”喻文州微笑着，“是不是觉得我是要被处决的复制人？杀了我大概会拿一笔佣金。”
“别徒增猜忌，”王杰希并不正面回答，“博士在过去执行银翼杀手任务时，有没有曾经把人错误地当复制人杀死？”
喻文州并不含糊：“不管对方是不是被错误识别的，我们别无选择也无能力去确认，只能执行任务，不是吗。”
他的笑容更深：“原来最强空袭兵会去思考这样的问题？”
王杰希盯着他的微笑，依然如此，从第一次见面，每一次和他对视都感受到一种异样，异样到他不得不留意，那不是陌生人见面的目光。
他们会一起落难并非偶然，他是第一个接住喻文州的人，并非因为他是最强空袭兵，或者他离得最近，而是他一直很在意他。
但是他并不知该用怎样的方式问起才不会太唐突。
“我领的任务大多都是猎杀巨大型物种的空袭工作，处决复制人我了解不多，但道听途说，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。很多时候让一个人退休不过是为了解决一个麻烦或者威胁，就指鹿为马地说这个人是复制人，花钱让大公司将其录入退休名单，然后雇佣我们这样的人去动手；同时很多佣兵本身就是非法存在的复制人，所以银翼杀手处决复制人，不过是个让杀人合法化的理由。”
他目不转睛对视着喻文州。
“博士在研究所的时候，必定有过研发人造银翼杀手的课题，想必比我了解得更清楚吧。”
短暂的沉默，喻文州对面的王杰希始终按兵不动，那让喻文州隐约感到，他在不动声色地试探，他依然在试图触及彼此是否复制人的命题。
“是这样的。”喻文州笑，“我以为像你这样因复制人暴动而失去亲人的人，都会对复制人恨之入骨，并不会去思考处决复制人任务本身的事。”
“那不过是套路，资助失去亲人的少年，培养仇恨，训练成武器为自己效力，”王杰希凝望眼前的虚无，“很多人连自己是谁，在干什么，想要什么都不知道，就按套路活完了一辈子。”
喻文州点头。
“我明白了……这叫，随波逐流，是种让人感到非常讨厌的感觉。”
还有件事，他已经明白，却并没有说出口。
王杰希，怀疑自己是复制人。
“叶修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，我觉得王杰希是复制……”
“别动！”
黄少天立刻定在原地，连头也不转。叶修靠近他，俯下身，整个人趴在了黄少天脚下。
“好消息，你踩到雷了。”叶修拆开了雷板向里看，“噢……还是这种重力传感器，就算你不动也会炸的。”
“就是说我已经玩完了？帮我拆掉呗，不是都说这世上没有叶修搞不定的东西嘛。”黄少天一动不动地向下瞥，“所以这是好消息？”
“有雷区代表有人，你说呢。”叶修屏住呼吸三下五除二拆引线，随即揽住黄少天的腰把他摁在地上，两人趴在一处数秒，他们向后望，地雷果真没有爆炸。
“我就说你天下无敌嘛！”黄少天兴奋，“我们终于走到有人的地方了？快快快我要喝水洗澡，我急需很多很多的水。”
他们面前的地面已有零星的草和花，透过面前的霾，他们可以隐约看得到成群的树。叶修告诉他，踩着花草走，地雷泄漏的腐蚀物质会令地面寸草不生，有植被的地方就是安全的。
“所以要爱护花草树木啊。”叶修回头看了看他，“为什么你觉得王杰希是复制人？”
黄少天此刻刚刚被叶修帮过，正处于想要扳回一局的状态，怎能不把握好时机：“嘿，你难道不觉得？这不是用屁股想就能想出来的吗！”
“请示范一下用屁股怎么想。”
“你非要把天聊死吗？”黄少天一本正经，“王杰希不是个奇葩吗？在他出现之前空兵就是送死的同义词，对上未知变异生物，飞上天的基本没有活着飞下来的，被选去空袭的都是尿着裤子上战场的。然后他横空出世，连伤都不受，每次满血回归啊！你看看现在空袭战和以前完全都不一样了。这是人吗？这肯定是定制的复制人吧！”
“你管这叫奇葩啊。”叶修扶额，“这就是你用屁股想出来的？你怎么不说连王杰希都没有一个人干掉过巨大型生物？”
“我还没说完！”黄少天来了劲，“除了战斗方式以外，你看他本人的性格，总是看不出喜怒，你不也说他对挑衅高防吗？他战斗的时候对死亡和险情没有恐惧，跟人相处的时候没有个人情绪，这是标准的程序智能表象。我说叶修，人与人相处，更多的是处理情绪，而跟程序相处，只要处理逻辑就可以了，这和王杰希给人的感觉非常一致。所以这次他和我们队长被打下来，他们之间如果有复制人，肯定是王杰希。”
叶修一言不发地听完了黄少天一口气脱稿讲完的理论。
“好吧，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……”
“是吧！”黄少天兴奋。
“看来你屁股太小，容量不够，想不出什么缜密的东西来。”
黄少天怔在原地，怒火心中烧。
“嘿，给我说清楚，我哪里不对了？”
叶修回头，拉上他继续向前走：“你说的都有可能，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性，就是人家的性格本来就稳重。”
黄少天只觉得，他有一万个不服，有一百万个不爽，但是他无从反驳。
“我就问你两个问题：第一，你能看出你们队长的情绪和喜怒吗？第二，你踩到马上爆炸的地雷时，还有你一个人击杀利维坦被甩下来，即将被吃掉的时候，你表现出恐惧了吗？”
“你这是歪理，谬证。”黄少天理亏，话立刻变得少了很多。他此刻的模样令叶修有着别样的满足感，他勾挑着嘴角：“别以为用这种理论就可以掩盖你一点就炸的弱点，你除了抗挑衅以外，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，要赶上王杰希。”
“什么？还有？是什么？”
叶修回过头，看着显然已经做出巨大努力强压情绪的黄少天，来了个邪魅一笑。
“身高。”
（待续）
嗑药一样的在更lol
